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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鬓须斑白的男人,阔步走在十二个穿戴了盔甲,腰挂长剑的士兵之间。

&esp;&esp;当洛蒂亚看到他时,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他太苍老了,比记忆中老了何止十叁年。暗沉的皮肤,灰白的长须,眼袋浮肿,皮肤松垮了,哪有以前魁梧的模样。

&esp;&esp;“伯爵大人”

&esp;&esp;她站起身,老伯爵的注视让她刺痛。那个瞬间她有些惊慌失措。

&esp;&esp;她只穿了内衣裤,满身擦不干净的精斑,赤脚站在自己曾经的岳父面前。

&esp;&esp;在她失去一切贞洁,甚至失去了男人的身份后,伯爵会原谅她吗?她想起自己在卡莱德斯扣响伯爵的大门,得知杰茜已经远嫁托罗港的那个晚上。

&esp;&esp;帕罗雅佳尔从来没有在卡莱德斯留下过。这座埋葬了叁千个战士的土地,在收复后也没有得到主人的青睐。

&esp;&esp;她的丰功伟绩——失败的丰功伟绩,在伯爵眼中究竟是怎样的?似乎根本不值得歌颂,甚至,她想起了诺亚所说的那番话,也许,伯爵在内心深处也是在怨恨着自己。她既没有成功收复卡莱德斯,也没有履行娶走杰茜的约定。

&esp;&esp;要是她没有愚蠢地把自己葬送在卡莱德斯,杰茜便不需要嫁给巴尔迪公爵。伯爵大概也知道托罗港是一副怎样的淫靡之景。那么,这一切的罪魁祸首,作为曾经的未婚夫的她,又怎么有颜面去和他坦白这一切。

&esp;&esp;一千万个想法在刹那间闪过脑海中。可是伯爵只是看了她一眼,便挥了挥手,声音低沉又老迈。

&esp;&esp;“吊死。”

&esp;&esp;他厌恶地看了她一眼,转头离去。

&esp;&esp;他不认识这个看起来像妓女一样放荡的女人。

&esp;&esp;他对这里发生了什么不感兴趣,他只知道自己的骑士死在了酒馆里。

&esp;&esp;他没有必要去深究下去,如果酒馆老板活着,他会把酒馆老板一同吊死。

&esp;&esp;那些士兵很快全部冲了进来。萨卡班被晾在一旁,若有所思,却没有动作。洛蒂亚甚至没有为此感到心死。他是公爵的外务首席,未来的领地重臣,根本不需要履行对她一个贱民的承诺。

&esp;&esp;在目睹她被人内射那么多次的凄惨模样后,没有对她吐口水,已经是莫大的仁慈。

&esp;&esp;只可怜洛桑要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。无辜的,单纯的洛桑。

&esp;&esp;“叼你龙神蛋蛋啊,等等,搞咩,放开俺——”

&esp;&esp;洛桑脸色苍白,拼命挣扎着。

&esp;&esp;没有人想在广场上和那些倒霉的革命党一样晃晃悠悠地吊着,瞪着可怕的死鱼眼。

&esp;&esp;士兵抓住了他们的手臂,把他们拉出酒馆。

&esp;&esp;“杜卡夫先生,安瑟”

&esp;&esp;她对萨卡班急促地喊道。安瑟依旧躺在沙发上,那些人没有留意到她。

&esp;&esp;萨卡班听到她了吗?

&esp;&esp;安瑟离她越来越远,萨卡班只是冷冷看着,也没有去看安瑟一眼,仿佛听不到她的喊叫。

&esp;&esp;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背后,洛蒂亚费力地从小袋子里挤出一粒药丸,四下扫视,心中满是绝望。

&esp;&esp;如果别无他法,她不介意。

&esp;&esp;杀人罢了

&esp;&esp;哪怕把剑刃对准自己曾经守护的人,是她曾几何时战死也不愿意做的。

&esp;&esp;她是骑士,是王国最锋利的剑和最坚固的盾。

&esp;&esp;可是此时此刻,她感到如此凄凉。

&esp;&esp;伯爵淡漠决绝的身影,街道两侧看戏的人群,广场远处的绞刑架旁有人忙着把前几天吊上去的革命党放下来。

&esp;&esp;士兵们簇拥着她,在这荒唐的夜里,看着大吼大叫的独臂少年和衣不蔽体的女人披头散发,走向自己生命突如其来的终结。

&esp;&esp;人潮汹涌,越来越多,世界混乱得像起起伏伏的沼泽,让她头晕目眩。

&esp;&esp;她踉跄着。

&esp;&esp;看不到安瑟了,目所能及之处只有无穷无尽的人海。

&esp;&esp;看不见伯爵,看不见萨卡班,甚至慢慢地,也看不见被押在她身后的洛桑了。

&esp;&esp;“你这个不洁的女人你这个被玷污的女人,不配被冠以骑士的名号”

&esp;&esp;“你的名字会被遗忘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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